「今天是抽實習生的日子!」跟我一同進入軍事組的新生興奮地尖叫道,因為這是個重要的日子,假使抽到優秀前輩的話功力當然也會大幅提升啦!

  「我想被雪兒抽到,聽說她是槍法最高超的女生。」

  「拜託,你根本就只是想跟隨女前輩而已吧?」

  「那是原因之一啦…」

  「如果被夜辰抽到感覺很棒欸!人帥又實力強,聽說在入組之前就已經被稱作天才了。」旁邊的另名女孩激動地跟著發言,不管男生、女生則是一致認同。

  可以的話我也想被夜辰抽到。

  「現在公布各自的前輩,自此後兩年後必須尊重他們並謙虛地向他們學習。」

  一名教官打斷新生們的興致,他站在講台上開始宣布結果。

  「……楓月梓,戰鬥部門B隊的夜辰。」

  當下我興奮到什麼都說不出口,儘管別人都用忌妒的眼神瞪著我。

  但要現在的我來說,或許那便是把我這輩子的運氣都花光了。

 

  「夜─辰─學─長─」我興奮地在訓練學校跟隨著夜辰,帶著說不出口的愉悅感。

  「妳夠了沒?噁心死了,跟屁蟲。」

  「學─長─」我笑盈盈地繼續煩他。

  「小時候給妳當跟屁蟲就夠了,沒想到我籤運爛成這樣。」他煩躁地停下腳步,終於正眼看向我。

  「抽到我不好嗎?」

  「槍法那麼爛,若是給別人抽到或許他們根本帶不起來吧?」他臉上又浮現出狡黠的笑容:「可以的話我當然想要一個長得又正、不愛哭、戰鬥又高強的晚輩。」

  「哼,沒給你抽到一個又醜又愛哭、像個娘娘腔的小學弟就你運氣好了啦!討厭鬼。」

  「是哦…真的是這樣嗎?」我氣脹了臉,朝他吐舌後便轉身跑去訓練場,每天老被他說遜怎麼可以,哪天我一定會比他強,到時候換我來笑他。

  我舉起步槍,這種槍枝比起手槍又重上一些,可是這一次我一定要克服。

  「欸,是她吧?楓月梓。」原本正要扣下鈑機的我停下手,聽到後面有一群剛踏入訓練場的新人們正在竊竊私語。

  「夜辰前輩的實習生?看起來沒很強。」一名少年不屑地批評我。

  「聽說夜辰前輩原本不是抽到她。」

  「原本抽到她的是一個叫做風痕的前輩,那個前輩雖強但似乎很常惹禍。」

  「現在他變成我的前輩啦!」一名有著修長四肢的美少女氣憤地怒吼,她悶悶不樂地拿起槍枝,仔細檢查。

  所以說…我的前輩不是夜辰?

  我假裝槍枝有問題,放下它後直接衝出練習場,打算回去找夜辰。

  「夜辰,我還是不懂為什麼你要答應風痕換實習生?大家都在傳呢!我看風痕那傢伙是因為你的晚輩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吧?」夜辰的一名同學走在他身旁詢問。

  「他沒有。」夜辰皺著眉頭,有些僵硬的回答:「是我跟他換的。」

  「咦?沒想到你居然敢違反規定。為什麼?」

  「風痕他不在乎他的晚輩是誰,所以他很爽快的答應我。」

  「我是問為什麼!不要給我打馬虎眼。」

  「他太會惹事了,又不在乎晚輩。聽說他的晚輩是吊車尾進來的,所以我就想說我幫他帶好了,我一開始抽到的晚輩槍法還算不錯。」

  「欸,果真是標準的『夜辰風格』。」他同學一臉崇拜地拍拍他的肩頭,隨後搥了他的背一下:「來比賽,如果我比你早到餐廳你的飲料要給我喝。」

  夜辰沒好氣的瞪同學一眼,對方竊笑一下後馬上開跑,連開始的訊號也沒有打。

  「怎麼可以把小梓交給那種不負責任的傢伙。」被留在原地的夜辰逕自嘀咕,完全沒發現我正躲在後方的柱子旁。

  為什麼一開始不跟我說清楚?夜辰大笨蛋。

  在我不自覺之時,眼眶又充滿了淚水。

  「小梓,我不會上報的。」小璃看著有些失神的我,擔心地說。

  「謝謝,小璃。」我拍拍她的肩膀,握著護身符,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想回家,但不是我現在所住的那個地方。

 

  「姊姊,聽璃凜說妳今天狀況不好。」亞利難得抽出時間跑回在十五歲之前我們所住的那個家。

  「倒是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我目不轉睛地瞪著那曾經是我最摯愛的家園,有我父母、亞利、我還有夜辰的地方。

  「她說妳作夢夢到那個小男孩。」

  「該死,下次該叫她學會閉嘴。」

  「什麼小男孩啊,真是的…」亞利嘆了一口氣,他推一推鏡框:「明明是夜辰哥哥吧?」

  我回頭望向自家弟弟一眼,已經十七歲的他也脫離稚氣的時期了,只不過對於夜辰的稱呼似乎還是沒有改變。

  「那又怎樣?我不想告訴別人不行嗎?」

  「夜辰哥哥不會希望妳一直惦記他導致自己因鬆懈任務而死。」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就不會一直在夢裡糾纏我。」我對著亞利怒吼,我也知道這樣怪罪亞利、怪罪夜辰是錯的,其實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疏失。

  「妳今天比以往都嚴重,姊姊還是盡量忘掉哥哥比較好吧?不要每天想。」

  「要忘你自己先忘給我看再說!」我推了亞利一把,完全忘了一直接受軍事訓練的我比亞利強上太多,他跌坐在地。

  「啊,亞利!我不是故意的,對不…」他氣憤地打斷我的話:「妳今天是為了追護身符才發呆的對吧?小心哪天我真的會把它丟掉,到時候妳一定會忘記他。」

  下次一定要叫小璃學會閉嘴!我加強握住項鍊的力道,明白他不可能真的拿去丟掉,若他真的丟掉也代表他不再跟我是姊弟。

  「夜辰哥哥已、經、死、了!」他重新站了起來,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儘管是事實我最厭惡的還是這句話,當我正打算再揍他一拳時,他落寞得喃喃自語:「我只不過不想失去最後一個親人。」

  沒想到五年以後仍然有人為了在軍事組的我擔心,我太傻了,完全忘了亞利的心情。

  「讓我靜一靜。」我異常冷靜地說著。

  「不要抓那麼緊啦!膽小鬼。」夜辰不耐煩地甩著手,但我仍死命地巴著他不放。

  「這是我第一次出城嘛…」抓著夜辰這種行為實在令人有些羞怯,但比起說不定會有變種出現這種事情就別計較了。

  突然間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啊──」我瞬間跟著尖叫了起來。

  「妳安靜啦!只不過是一隻兔子的變種,不會太危險。」夜辰成功甩掉我的手,抽出身後的步槍瞄準變種。

  「可、可…牠推倒了一棵大樹欸!」我的語調因緊張而變得詭異,夜辰迅速槍殺了那隻變種,重新背上步槍轉過頭來面對我,無奈地搖搖頭。

  「遇到大型動物的變種我還真不知道該拿妳怎麼辦…」

  「我會怕嘛…」淚水再度卡在眼角,因為知道夜辰一定會很不高興,所以我很有自知自明的擦掉它。

  「我不可能永遠保護妳。」他皺著眉頭嘆氣,看著那樣的他我感到心痛,而那句話同樣是我一點也不想承認的事實之一。

  「我知道。」我揉著泛紅的眼眶,抬起頭看到的是一隻大手放在我頭上,他溫柔的揉著我的頭髮,臉不自然地撇到一旁:「但我會盡量在妳身旁。」  

  等我回過神來時亞利已經走了。

  因為夜辰的死,我似乎也忽略亞利很久,但是那一天越來越近,我對其他事情也越來越無法專心…夜辰明明實力那麼堅強,卻在十九歲時就死了,根本無法讓人接受,或許至今我仍然不願相信他死的事實。

  我嘆口氣轉身回到住處。

 

  由於我今天偷跑去以前的住所,順帶翹掉晚餐及一些零碎的會議,我成為第一個回到宿舍的人,我拿了衣物便走進浴室想要趁沒人時悠哉的洗個澡。

  「討厭短髮…」

  水直接從頭上淋下來,頭髮因為濕潤而全部貼黏在臉頰旁,我真的覺得只到耳根的這種頭髮長度根本一點也不像女孩子。

  「夜辰前輩,今天的練習可以提早休息嗎?」

  「蛤?」夜辰錯愕地皺眉,很訝異我會自動說要提早閃人的樣子:「妳要去幹嘛?」

  「之前服儀沒過…要補檢。」

  「服裝儀容?」

  「對啊!」

  「拜託!那種東西怎麼會有人沒通過!」

  「教官說我頭髮太長,要剪短。」那時我的頭髮及腰,說長的確是真的,畢竟大部分軍事組的女生因要激烈活動,選擇剪短髮的人遠遠多於留長髮的。

  「聖絲教官嗎…?」我點點頭。

  「她自己頭髮也長得要命。」他不屑地回覆。

  「可是好像還是短頭髮方便欸?很多女生都跑去剪了。」我拉拉自己的髮尾,其實如果真的比較方便的話剪掉也無所謂。

  「不要剪。」

  「為什麼?」我困惑的望向夜辰,平時若是說老師的命令、符合規矩、方便活動等等利於在軍事組行事的事情,他通常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夜辰你進入叛逆期了嗎?」僅僅十五歲的我得出了這個結論。

  「誰跟妳叛逆期啊!」他氣得咬牙切齒,看樣子我真的說錯話了嗎?他發現自己的失態,假裝沒什麼大事的輕咳一聲:「咳,綁個馬尾服儀就可以過了,不需要剪掉。」

  「是哦?但是教官說短髮比較方便欸?」我不太明白的回問。

  夜辰的臉有些脹紅,他激動地回我:「妳很囉唆欸!我叫妳不要剪就不要剪。敢再問或囉嗦妳就死定了。」

  難得看到如此失態的夜辰,我只能夠傻楞楞的點點頭。

  你真的很不坦率,一直都是這樣。

  我走出淋浴間,看著鏡中的自己,苦笑起來:「敢說人家,妳自己還不是一樣。」我維持短髮已經四年了,從──夜辰死後的一個月開始。

  「小梓,妳居然沒來吃晚餐。」小璃推開門後訝異地看著我。

  「我不餓。」我裝作沒事的樣子繼續用毛巾擦乾頭髮,回到自己的床邊找吹風機。

  「妳最近太反常了。」

  「錯覺。」我淡淡地回話,以簡單的兩個字句點小璃。對於我的認知而言,「反常」根本不存在,真正的我應該是個愛哭鬼、膽小鬼、依賴別人的傢伙,沒發現真相的是她而已。

  待一切瑣事完畢之後,我隨性地倒在床上,卻一點也不期待睡眠,只怕會再夢到他。

  

  那是我進入軍事組後和夜辰第一次一起回家。

  「我回來囉!」我興奮地抓著一臉無奈的夜辰跳進家門,連續休假五天還可以待在家裡實在太令人開心了。

  「你們回來了啊?」亞利開心地衝出來抱著夜辰,後者則溫柔地拍拍他的頭。

  「爸媽呢?」

  「隔壁村好像遭到變種攻擊,去幫忙善後。」

  「那我也去。」夜辰放開亞利,轉身便往外走,我遲疑地望了他一眼,明明才剛放假就閒不下來嗎?我吩咐嘟嘴直嚷著要跟的亞利留在家裡,用跑的想跟上夜辰。

  變種已被槍殺,約莫倒塌了三分之一左右的房子。

  「嗚嗚…」

  「怎麼了?爸爸媽媽呢?」在還沒找到夜辰之前,我看到了一個孤身在哭泣的小男孩,他的衣服沾滿著汙泥,外露的手臂和腳也都有著輕微擦傷,不過幸好沒什麼重傷。

  「我沒有媽媽,我爸、爸爸…還在屋裡。」他邊哭邊指著眼前一棟搖搖欲墜的房子,然而當時其他人正忙著從已經崩塌的建築物中搶救,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孩子。

  「不要哭了,我會去救你爸爸。」

  「小梓,妳跟來幹嘛?妳居然把亞利一個丟在家裡!」夜辰驚訝地看著我,有些微怒。

  「我要去救他爸爸。」當下我根本只是拋下了這句話便直接衝進那棟建築物中,完全忽略夜辰在背後怒吼的聲音。

  我小心翼翼地搜尋,深怕一個不小心便加速這棟建築物的倒塌。我一直走到類似書房的地方才發現一位男子被壓在書架底下,我盡自己的力量想抬起障礙物,但是身為女生的不便果真是力量太小,我又太衝動,沒有思考過找到以後該如何救人。

  在我懊悔之時,手中的書架突然變輕許多。

  「笨蛋,妳一個人哪舉得起來。」夜辰嘆口氣,努力舉起書架並示意我將男子給拖出來,之後我協助他把男子背在身上,一起逃出建築物。

  「身為妳的前輩,我得說妳剛剛的行為簡直是魯莽至極,怎麼會什麼都沒想就衝進去!」

  「因為如果他爸爸死的話他就一個人了…」面對著夜辰的指責,我扭扭捏捏的將動機說出口。事實是那個小男孩的遭遇實在跟夜辰太像了,我無法坐視不管。

  夜辰沉默許久,直盯著看到爸爸得救而安心的男孩。

  「大姊姊、大哥哥,謝謝。」發現被注目的小男孩朝著我們笑一笑。

  「妳啊…還是一樣雞婆。」夜辰將嚴肅的表情收斂起來,有些無奈。

  「應該說是熱心助人吧?」他聽到後很諷刺地對我吐舌,輕聲的在我耳邊低語:「是妳太善良了,小梓。」

  這一次我沒有被驚醒,卻感到臉龐異常燥熱。

  時鐘顯示七點整,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實習生測驗大會,所以破例休息一天,而隔壁床的小璃已經從床上消失了,令人意外,難得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居然這麼早起。

  至於為什麼我也那麼早起,是因為根本睡不好……畢竟今天就是那一天──令我如此心煩的一天。我迅速地完成梳妝打扮,離開房間去吃個早餐轉換心情。

 

  我一個人拿著餐盤在訓練學校的餐廳中,只有零零落落的幾個人,或許大部分的人都還沒起床吧?而新生們應該是在訓練場來個臨時抱佛腳。

  「小梓,妳這麼早起來?」小璃叫了我一聲,大概是看我呆呆的拿著餐盤站在眾多空位前但又不坐下來吃飯。

  「倒是妳,我可沒看過妳這麼早起。」

  「欸…今天是我晚輩接受測驗的日子咩!」

  「哦?沒想到妳跟妳晚輩感情真好,特地為他起床的嗎?」我坐在小璃身旁,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逼問她,隱約記得她的晚輩是個槍法挺強的小學弟。

  「什麼?才不是,誰要為那個白癡擔心。」小璃激動地回話,除此之外還不慎把飲料給打翻。

  「是、是、是──不過我當年也是有為妳加油啦!只是沒這麼勤勞的早起。」

  她惱羞成怒地用衛生紙胡亂擦乾桌上的飲料:「那妳呢?『聽說』妳的前輩跟妳感情很要好?他是不是…」直到發現我正用冷眼瞪她,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在楓月梓面前絕對不能提起她的前輩。

  「小、小梓…對不起。」她慌亂地對我道歉,我卻什麼也不想對她說。

  測驗前一天風痕學長因為翹掉集訓而被教官抓去做一堆勞動服務。我想夜辰是基於對那個學妹的愧疚感才把她帶來跟我一起做最後的練習。

  「夜辰前輩,你真的很強欸!」她不斷地捧正在示範的夜辰,正常的男生被漂亮的女孩子稱讚總會不禁變得得意,他也不例外,臉龐雖然因害羞而脹紅,但口氣充斥著優越感。

  我一點都不想看到這樣的他。

  他專心的回答她的每一個問題,甚至扶著她的手調整姿勢,當下我貌似被晾在一旁,像個電燈泡。自從成為夜辰的晚輩後,他毫不保留的教導我射擊的精隨,我的技術也一日千里,若比速度的話或許不是最好,但精準度我必定能名列前茅。我生悶氣地拿起隔壁的槍枝,故意不把槍抵在肩膀,發射時的後座力自然地讓槍狠狠撞上肩膀。

  「好痛…」我哀怨地埋怨,旁邊的兩人仍很認真地在討論槍枝的分類,照樣忽略我的存在。

  我氣憤地盯著夜辰,一部分的理智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夠幼稚。這一次我用正確的方法使用槍枝,並仔細描準標靶、射擊──隔壁的紅心。

  「砰!」不出我意外,我漂亮地打中紅心,同時也嚇得專注的兩人一跳。

  「抱歉,射歪。」我毫無誠意的道歉,然後扔下槍枝。

  「也射太歪…」夜辰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他應該很久沒看到我射歪過了,我僅僅聽完這句話後就調頭離開射擊場。

  「欸,小梓!」我不想理他,只知道自己好像又快要哭了。

  「小梓,妳在幹嘛?明天就要測驗了,妳剛那樣是什麼程度?」夜辰順利地追上我,抓住我的手攔下我。

  「沒什麼…你把人家的學妹拋在那不太好吧?」

  「什麼沒什麼,那種程度才不是我…欸?等等,妳在吃醋嗎?」他過了一會才會意我的話,換上自滿的的欠扁笑容。

  「對,沒錯我就是在吃醋。」我失控得坦承自己的想法,夜辰也訝異地看著難得不否認的我,而我的嘴毫不停歇地講:「我討厭被別人捧高而自傲的你、我討厭你靠近別人、我最討厭的是你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不是這樣的,我不想要這樣對他講話。

  「沒有,我才沒有忽視妳。」

  「我一直都想成為對你來說最特別的存在,拜託你不要無視我,我一直都對你…」脫口而出的話連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更別說是夜辰。

  「不、不是這樣,妳應該、應該要喜歡上別人的…」他錯愕地撫額,手則是不自主地一直梳過頭髮,十分不知所措的樣子。

  「用不著把我推給別人吧?」我從未對任何人這麼冷漠過,甚至不禁唾棄自己。

  「該死,小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苦惱地搔頭,打算再多作解釋時我便甩開他的手落跑。

  我不想聽。

  以前我只希望能夠讓他注意我、我只願能夠待在他身邊,現在呢…嗯,人啊…總是不滿足,渴望是永無止盡。

  我討厭夜辰說的話、我討厭夜辰的行為……我真正討厭的是我自己,居然會如此失控地對他講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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